CP:侯卿X螢勾
螢勾長大的過程中,周遭皆是雄性生物,師父年紀一大把也沒有成婚,師門裡就只有他們師徒五人,所以當她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,把一向沒個正經樣的師父給嚇傻了,連忙跑去村外找大夫,後來才曉得只是女人家私密的事情,只好又抓了個村裡的婦道人家教螢勾處理,搞得可謂是人仰馬翻。
侯卿那時還小,剛和螢勾要好起來,心理上特別依賴她,卻很倒楣的成為了第一目擊者,一個小男孩簡直嚇得不行,螢勾至今每次想起來還是覺得哭笑不得。
「師姐,你不會死的!」侯卿邊用著剛學沒多久的泣血錄,語氣很是驚慌害怕,手還有點顫抖。
「我只是肚子有點痛,你別緊張。」雖然出事的人是螢勾,卻由於師弟反應過於誇張,反而讓她想笑。
焊魃跟降臣連忙跑去找師父,但他們的反應卻沒有侯卿這麼恐懼,對當時的侯卿而言,螢勾已與親人沒兩樣,想起自己的孤寡命格,他內心是既慌張又害怕,深怕師姐是因此出事。
結果等師父抓了個大夫回來後才知道是烏龍一場,小小年紀的男孩這才放下心來,卻因為自己丟人的行為又鬧了彆扭。
「我、我就試試泣血錄而已!」
螢勾眨了眨眼,沒戳穿他幼小的自尊心,卻反被降臣取笑,兩個人理所當然地打了一架。
她記得那幾天侯卿晚上都睡不著,總是跑來找她要一起睡。
「你又做惡夢了嗎?」少女無奈地看著他。
「......嗯。」侯卿抓著枕頭,看著有點扭捏。
「好吧。」她將身體往裡頭挪,好讓男孩有位置可躺。
見螢勾同意後,侯卿總算露出欣喜的表情,兩個孩子也因為這件事漸漸要好了起來,連師父都嘖嘖稱奇,說他倆比別家的兄弟姊妹還要親。
後來螢勾只要是身子不適的日子就會穿裙裝,師父跟師弟們也默默同意讓她休息,做些練武以外的事情,像是幫師父跟焊魃扎彩紙,侯卿當時也是頭一次看到螢勾畫畫,發現師姐連這個技能都這麼厲害,也纏著她教了好一陣子;或是幫忙打掃房子,但螢勾力氣大,反而容易弄得更亂,變成侯卿或降臣要幫她收拾;偶爾她也想跟焊魃學做飯,但很遺憾螢勾在這方面完全沒有天賦,為了大家的小命著想,被師父勒令不准掌廚。
在這種養成環境下,螢勾的家務技能始終停留在原點,毫無機會長進,反而是砍砍殺殺的活兒做得很好。
自從四個孩子開始幫師父幹活兒賺錢後,也漸漸開了眼界,尤其侯卿的審美觀可謂與日俱進,連帶著焊魃在某些方面也跟著講究了起來,所以侯卿只要聞到師姐身上飄著腥甜的血腥味或看到她穿裙裝時,就不會纏著她比試,反而給螢勾研究起穿著打扮。
偏偏螢勾對這些無甚興趣,只喜好練武,僅在休息的日子才會被侯卿逮住。
「做啥?」螢勾正忙著處理抓來的獵物要給焊魃料理,手起刀落的熟練動作伴隨著不耐煩的神情,光是這樣便足以讓人心生驚駭。
侯卿對她這種嫌麻煩的口氣早已習以為常,自顧自地說:「師姐,師父讓我給你挑幾件衣裳,你有空跟我出門一趟。」
「不要,你每次都挑好久。」一想到師弟的挑剔毛病,螢勾下意識地就拒絕。
「反正你今天也沒事做,師父讓我們去順便給他買點好酒。」
沒事做?沒看到她正在殺雞嗎?螢勾恨恨地拿著菜刀,用力剁下雞頭,拿出瓶子將血滴進去,焊魃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膽跳,要知道師姐今天身體不舒服心情很不好,而侯卿和螢勾相處時一向不拘小節,師姐只要被他煩到受不了就會開始弄血罐子,以便隨時能朝侯卿砸過去。
焊魃拼命地對侯卿擠眉弄眼,不曉得他是真沒看見還是裝愚鈍,走到螢勾身後雙手推著她的肩膀,硬是把人給帶走了。
......他可是提醒過侯卿了。焊魃搖了搖頭,繼續手上的活兒。
心情不佳的螢勾雙手還沾著雞血,冷冷地說:「陪你去可以,先讓我淨個手行嗎?如果你想死,我現在就成全你。」
「喔,師姐你怎麼每次來月事就這麼暴躁?」聞言,侯卿立刻把螢勾推往另一個方向,好讓她清洗血跡,免得一怒之下把血往他身上抹。
就在兩人準備出發的時候,降臣慌慌張張地跑過來,還不斷回頭望著師父的房間。
「你們要出門嗎?帶我帶我!」
「降臣你又做了什麼好事?」侯卿見他如此模樣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「我今天做了個新的機關,本來想把師父那些寶貝收進去試試,結果......」
聽到降臣動了師父收藏的珍品,螢勾瞬間神情嚴肅了起來。
「你不會弄壞了吧?」師父那些寶貝平時碰都不讓人碰的,這小子真是沒事找事!螢勾眉頭緊蹙,語氣是少有的不安。
「收在機關裡,但現在我打不開......有壞沒壞就不知道了。」
聽完降臣的描述,身旁兩人瞬間面面相覷。
「......師弟,保重。」只見螢勾迅速地朝外頭走,一點也沒有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。
「師姐等我!」侯卿敷衍地拍拍闖禍精的肩頭,二話不說也是拔腿就跑。
「喂!你們這兩個無情無義的,別丟下我呀!」
***
到城裡的路程通常得花上半天,三人怕被師父逮到,腳程反而快了許多,把師父要的酒跟需要的東西買齊後已是傍晚,降臣提議去找友人借宿一夜。
「朋友?什麼時候認識的?」螢勾挑眉問道。
「是我以前結交的朋友,前不久才又遇上她,現在混得可好了!」
降臣交友廣闊,大家也見怪不怪,但侯卿看著眼前的高門大院,大門上的牌匾寫著「詠月閣」三個大字,用手肘推了下降臣。
「這裡看起來挺貴的?沒問題吧?」侯卿總覺得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。
「放心放心!我先去問問,你們別亂跑在這等我。」降臣胸有成足打著包票,朝著門邊負責看守的壯漢走去。
過沒多久,只見一名濃妝豔抹、衣著清涼的女子,婀娜多姿地朝三人的方向走來。
「唉呦~居然是降臣你這臭小子,來找我幹嘛?」
「金大娘!許久不見,最近生意不錯吧?」
兩人寒暄了幾句後,對方也很快同意讓他們借住一晚。
「我先讓人整理一下,等會兒讓人領你們進去。另外,晚上我這兒有場重要的表演,還得去盯著,你們進去之後別亂跑就行。」
螢勾聽得不明所以,忍不住問:「降臣,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?」
「這裡是城內專門接待達官貴人,最高級的青樓!」
螢勾先是瞪大雙眼,接著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降臣。
侯卿也皺起了眉頭,先撇開這裡頭一堆女人和男客不說,讓師姐來這種地方,兩人怕是免不了被她一頓拳頭伺候。
降臣趕忙解釋:「金大娘這裡的姑娘都是清倌,賣藝不賣身,除了能歌善舞,各個都要會琴棋書畫才能接客,光喝杯茶就要花好多銀兩的!」
「聽起來挺厲害的,晚上我們去看看?」螢勾聽他這麼說完也有點好奇了,轉頭看向侯卿。
「不行!」他下意識地拒絕這個提議。
「為什麼?我扮成男子不就行了?」
「……」侯卿立刻一個眼刀朝降臣殺過去。
「大姐頭,男子欣賞美人天經地義,你去幹嘛?」降臣見狀,只好硬著頭皮勸阻。
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你有意見?」螢勾冷冷的反問。
「……」侯卿沒有立場反駁她這句話,只能沉默。
「侯卿,你看你平時給大姐頭整的,她這品味怎麼越養越歪了?」現世報啊現世報!降臣忍不住幸災樂禍。
「你質疑我的品味?」一向自詡品味甚佳的侯卿那叫一個氣,語調也上揚許多。
螢勾聽著兩人毫無重點的爭執,搖著頭嘆了口氣,等到有人來帶他們進去時,她正好瞧見牆外有一名男子正抬頭望向詠月閣的某一處,神情看著很是悲傷。
「師姐?」侯卿發現螢勾沒跟上,回過頭喊她。
螢勾只當他是思慕閣內某個姑娘的男子,並未多加猜想。
***
當他們三人正想找個視野好的地方,好欣賞夜晚的演出時,聽到金大娘在另一間房內大叫。
「什麼?伊綉不見了?」
「這大姐的嗓門還是這麼嚇人……」降臣拍了拍自個兒的胸膛,忍不住低咒了聲。
下一秒,金大娘一把拉開房門,直接撞見正經過外頭的三人,還特別打量了一下女扮男裝的螢勾。
「你們要上哪兒去?」
「金大姐,我們就想欣賞一下你樓裡姑娘們絕世無雙的風采,不會打擾你們的。」降臣嘿嘿一笑,臉上絲毫不見被抓包的尷尬。
「想看免錢的?想得美呀你!老娘現在閣裡的頭牌姑娘留書出走了,正愁著呢!」而且今天來的都是她得罪不起的達官貴人,金大娘咬牙說著,眉間鎖得死緊。
聞言,三人對視一眼,降臣清清嗓子問:「那怎麼辦?派人去找了嗎?」
「還沒找到,偏偏一個時辰後就要登台,愁死我了!」
降臣在這情急之下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,要不是螢勾不會跳舞,或許還能拜託大姐頭幫忙……
螢勾見兩人一臉苦惱,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侯卿:「師弟,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?」
他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螢勾一眼,嘆了口氣後說:「師姐你表演劍舞的話,應當可行。」
「劍舞?行啊!樓裡沒有姑娘會這個,就當是新節目了!」金老闆兩眼瞬間放光,拉著螢勾就走了。
見螢勾並未過多掙扎,降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「奇怪,大姐頭她什麼時候會跳舞了?」
「勉強能撐過去吧。」畢竟和平時練劍有所不同。
「那我們去看她練舞?」
「你去就行了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找灶房。」
***
當夜幕降臨,詠月閣內外一片燈火通明,儘管需要一定身份才能進入閣中,還是有很多百姓翹首期盼,想一睹舞姬們的風采。
正值二八年華的螢勾,因長年習武,體態勻稱又精實,個頭在女子之中已算高挑,一個時辰前金大娘除了簡單教螢勾幾個舞步,還忙著改表演的衣裳,百忙之中還能不顯慌亂令螢勾感到很是佩服。
「沒想到金老闆也是個能人,不過你既懂舞蹈,為何還需要人幫忙呢?」
「說來慚愧,以前我這腿腳因為受傷而落了病根,加上年歲漸長,就想著收留可憐的姑娘家教她們一技之長,久而久之也就變成現在這幅光景了。」金大娘微微一笑,接著說:「螢勾姑娘,多謝你願意出手相助。」
「你是降臣的朋友,又讓我們在此處留宿,能幫上忙便盡力而為,僅此而已。」螢勾蒙著面紗,只露出一對鳳眸,眼神坦然看向對方。
金大娘對她這番話感到非常意外,因為螢勾給她的第一印象是個很冷淡的女孩,沒想到是如此重情重義的性子。
前台再次響起掌聲與歡呼聲,最後便是即將登場的螢勾了。
「待事情結束後,伊綉的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。」提到不見蹤影的伊綉,金大娘面露愁容,長嘆一口氣。
這事果然有隱情。螢勾在心裡暗忖道,不過她現在無暇思考這件事情,整個人因為首次要在一大堆人面前表演而感到無比緊張,當台上的擊鼓聲響起時,她雙手持著劍器一個躍步上台。
表演接近尾聲時,侯卿和降臣兩人則在離舞台不遠的迴廊中,等著螢勾出場。
「你怎麼才來?」降臣方才去幫忙時,一直不見侯卿的人影,不免有些怨言。
侯卿手上拎了兩壺小酒,默默的扔了一瓶給他。
「去找酒嗎?也太久了吧?」
「師姐她練得如何?」侯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只是在欄杆上坐下,有些漫不經心地問。
「金大娘說她底子不錯,這麼緊急的狀況練得算快了,等會兒你看了包準精彩!」降臣拿起酒瓶喝了一口,笑得很是神秘。
這小子長大之後似乎更加彆扭了,平時和螢勾嘻笑打鬧就和往常沒兩樣,但每次擔心師姐的時候,反而會裝不在意。降臣搖了搖頭,一邊偷偷打量侯卿的表情。
侯卿沒有察覺他的視線,神情若有所思地盯著舞台。
當台上鼓聲響起時,一抹艷紅的身影飛躍出現在眾人眼前,打扮成舞姬的螢勾,手持雙劍交叉在身後,面容也用紅色薄紗遮住,僅露出一對撫媚勾人的眼眸,金大娘在原本全紅的綃紗舞衣外頭加了件銀色甲冑,襯得舞台上的少女可謂英姿颯爽。
「那件銀甲可是金大娘以前表演用過的壓箱寶,寶貝得很哪!」降臣一開始也對金大娘的大方感到驚訝。
「看來老闆娘品味也不錯,這衣裳確實好看。」看著台上師姐少見的裝扮,連侯卿也難得讚美著。
開場的鼓聲由激烈漸漸轉為平穩後,琵琶聲接著響起,螢勾同時抬起左手,劍上反射的銀光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,另一手的長劍也隨著少女的身法開始舞動,伴隨著樂曲的錚錚聲,螢勾每一個出劍的動作都穩健俐落,鳳眼凜冽地直視劍尖,台下的觀眾也安靜無聲地注視著紅衣少女的每一個動作。
琵琶聲開始急促了起來,如同驟雨般不停地落下,古箏的彈奏聲也開始響起,聞者彷彿從滂沱大雨落入滔滔流水之中,螢勾舞劍的速度也隨之加快,雙劍隨著她的步伐舞動,劍影猶如蛟龍來回穿梭,又在每次的停頓中刺出,不斷甩動的衣袖和裙擺看起來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,艷麗得令人捨不得離開雙眼。
降臣因為早先看過了一次,正好奇侯卿的反應,轉頭一看發現他正看得目不轉睛,兩眼也不捨得眨一下。
呵,他就裝吧!降臣在心裡腹誹著,不打算戳破兄弟的心思。
一曲舞畢,台下的掌聲如雷貫耳,叫好聲此起彼落,螢勾卻無心在意,只感覺全身冷汗直流腹疼不止,簡單行禮後便退到台下,目光始終沒從她身上離開的侯卿發現她狀況不對,丟下已有些醉意的降臣朝後台奔了過去。
「螢勾姑娘,你剛剛表演得太好了!」
「就是就是!改天也教教我們吧?」
台下其他舞姬們雀躍不已的包圍著螢勾,螢勾禮貌性地點著頭,卻因身子不適而緊咬著牙根,只想往沒人的地方打算先休息一會兒,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昏過去的時候,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,聲音聽著有些微怒:「就知道逞強。」
侯卿見她面無血色,趁著那些舞姬圍過來前,點了螢勾的昏穴,將人打橫抱起後迅速地開溜。
等螢勾再醒過來時,已是隔日清晨
她想起昨夜因自己筋疲力盡,讓侯卿很是擔心,正想著要如何安撫他時,侯卿正好踏入房中,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湯。
「把這個喝掉。」
還好,師弟似乎沒有生氣。螢勾偷偷覷他了一眼,聽話地接過碗輕啜了一口。
「紅豆湯?怎麼會有這個?」她驚訝道,每次只要她例月來,焊魃都會幫她準備這個。
「你不是習慣喝這個?」
「你怎麼知道?焊魃跟你說的?」她疑惑地盯著他瞧,卻發現侯卿紅了耳根子。
螢勾越喝越覺得怎麼有股焦味?昨夜練舞的時候都沒瞧見他人,不會是他跑去煮的吧?她默默地把那碗湯全部喝掉,還偷偷瞅了侯卿兩眼,決定不在這節骨眼取笑他。
「方才金老闆說人找到了。」侯卿決定換個話題。
「那我們也該走了,降臣呢?」
另一邊的降臣則是在和失蹤了一整晚的伊綉及金大娘說話。
「我說金大姐,現在能說明一下狀況了吧?」降臣喝著茶,神態看似輕鬆,語氣卻意有所指。
他昨晚越想越奇怪,如果不是金大娘有意放人,斷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,還能留書出走?
金大娘嘆了口氣,先是回頭看了眼低著頭的伊綉,才娓娓道來。
伊綉本出身世家貴族,卻因為家族得罪權貴,遭到小人陷害,全族被貶為賤籍流放,輾轉流離至此,伊綉原本有位論及婚嫁的情人,經過一番波折後總算尋到她,男方家族卻不願被牽連而退婚,昨夜伊綉便是去見男子最後一面。
「嗯?見完之後就回來了?」降臣還以為兩人會私奔什麼的,心裡不免感到失望。
「昨夜我是去和他道別的,我不想拖累他。」伊綉輕輕地說著,大有種看破紅塵的意味。
金大娘也是可憐她,本以為就此讓她遠走高飛也好,如果不是剛好降臣帶朋友來,她想著最糟糕就是昨晚自己上場頂替。
「既然妳還是選擇留下,我也不會反對,只是昨夜螢勾姑娘頂替你上場表演了一段劍舞,之後可得勞你多苦練了。」她也是時候找個人繼承自己的衣缽了。金大娘對著自己照顧了很久的伊綉說道。
「多謝大娘,阿綉也定會報答諸位今日的恩情。」
螢勾及侯卿兩人正好來找降臣,見到眼前失蹤了一晚的正主,也不免驚嘆女子的風華絕代,對方看到昨夜替她上場的螢勾時還露出了微笑,她被一個大美人這麼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「總之沒事就好,我們今天就要回師門了,有緣再會啦!」降臣見螢勾跟侯卿已收拾好,便與兩人告別。
當他們離開詠月閣時,螢勾注意到院牆外有一名身穿袈裟的年輕和尚,他朝著院內伊綉所在的樓閣微微躬身便離開了。
「他就是伊綉的情人吧?我昨天也看到他了。」螢勾看著男子離去的方向,有些感嘆。
「唉,真是造化弄人!」回去就編成話本子讓他那些魁儡娃娃擺弄擺弄!
「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!」侯卿語氣涼涼地提醒某人。
降臣瞬間抖了兩抖,頭皮開始發麻,想著回去要怎麼跟師父交代。
螢勾回頭望著詠月閣,想起昨夜金大娘問過她的話。
「螢勾姑娘,你武功這麼好,以後是想做一代女俠嗎?」
「不知道,我沒想過這個問題。」畢竟從她有記憶起,她就在練武了,並未想過以後的事。
「那你為何要學武呢?」
螢勾停頓了一會兒,畢竟幼時的記憶她沒有半點印象,只記得與侯卿一同外出卻被人欺侮的那件往事。
「我……我只是想變強,才能守護重要的人。」最後,她低聲對自己說著,又像對著回憶裡的自己說。
「師姐,該回去了。」見螢勾落在後頭,侯卿回頭喊她。
螢勾回過神來,看著前方兩個少年,同時也想起谷裡的師父和焊魃。
「恩,我們回家吧!」螢勾難得牽起嘴角,跟上了兩人的步伐。
「大姐頭,我不敢回去!」降臣還在哀號。
「等等去給焊魃買點丹青,我記得他快用完了。」剩下的盤纏還夠給獨自留在谷裡的焊魃帶些禮物。少女沒理會他的慘叫聲,提醒著某個始作俑者。
侯卿安靜地看著她,發現師姐第一次提到「家」這個字眼。
「焊魃怕是替你受了不少氣,快去啊!」侯卿在一旁跟著幫腔。
「你們能不能有點同情心?」
「你活該。」兩人異口同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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